极夜无昼

我要写出世界圣经【自豪

【五悠中秋第30棒】平衡木(上)

Switch五*Switch虎

死灭洄游前两人交往,死灭洄游后两人重逢世界线;

一些设定和改编:

Dom与Sub:在人群中占据30%左右的人口数,生理性别之外的性向性别,简而言之是支配方与被支配方,两者之间的关系并不只局限于性行为与虐待,如果不定期进行相关性向的发泄行为的话会导致交感神经错乱,会出现身体不适、幻听、环视、呕吐、头晕、严重时会出现昏迷、惊厥甚至死亡,为了减少死亡发生也有专门配备给Dom与Sub的抑制剂。

nomal:没有性向性别的普通人,占人口的70%。

Switch:极其稀少的性别,学术界对此性别的存在表示质疑,唯一已知的性征特点是可以随意切换Dom与Sub的性别,目前市面上的抑制剂对此性别效果未知。

项圈:在Dom与Sub确定搭档关系(恋人关系)之后,由Dom送给Sub的、法律效益上等同于戒指的物品,一般会带有狗牌,款式不限,可以配戴在身体任意部位。项圈对Sub的性向有一定安抚行为,能帮助他们抵抗来自其他Dom的Glare,同时也能满足Dom一定的支配欲和独占欲。

安全词:为了保证性向行为的安全所确定的词,由双方商讨后决定,正常性向行为中,Sub说出安全词后Dom便需要立刻停止自己的所有行动;

SubSpace:在性向行为时,Sub因为夸奖爱抚等正向行为而达成的一种精神恍惚的愉悦状态。

SubDrop:因压力过大、非自愿性性向行为、过分辱骂、否认人格、矛盾性指令、长时间与搭档Dom分离或自我否认,所导致的Sub进入以过呼吸为体征表现的一种中枢神经系统错乱症状,严重者可导致死亡。

Glare:Dom独有的一种以视线施加压力的行为,可迫使Sub或其他弱势Dom臣服,但使用不当会引起Sub强烈的SubDrop反应。

 

 

 

 

 

 

 

 

 

 

 

 

 

 

 

 

 

“……你为什么又这样毫无防备地冲出去了?”

钉崎野蔷薇皱着眉,盯着正端坐在医务室椅子上的虎杖悠仁,没好气地问道,而直面她怒气的粉发少年前额绽着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叠在那道陈旧的疤痕上,正渗着鲜红的血,即使在反转术式的作用下逐渐愈合也显得格外唬人。他虽然是笑着的,但琥珀般的眼珠却心虚地四处瞟着,不敢直视钉崎,或者说不敢直视她身后的人。这是死灭洄游结束之后他们执行任务时的常态,即使在死灭洄游中缺席,钉崎依然能从虎杖悠仁愈发不要命的战斗风格里触摸到那些过往的一点模糊轮廓。

她未参与的过去正潜移默化地改变着她的两位同僚,即使他们都在努力维持着无恙的表象,但那些尚未褪去的阴霾仍然笼罩着他们,无论是虎杖悠仁在面对诅咒时不再活泛、如同机械一般的表情,还是伏黑惠听到愈发阴沉的脸色都足以证明着这一点。五条悟倒是毫无改变,他依然是钉崎眼里那个靠不住地轻飘飘的男人,似乎差点在狱门疆内睡成一万零二十八岁的古董这件事对他没什么影响,甚至还能一边扔着那六面体盒子一边玩笑似地对他们说出“比起封印这个东西的驻颜效果更值得被发掘呢”之类的话,但涉谷之后的东京所发生的整个事件都随着这个男人对咒术界高层的大清洗被封进了档案馆地最深处,只留下“死灭洄游”这个专属名词。

“也许悟是想保护你们呢。”禅院真希在被她灌了一耳朵的抱怨之后,淡淡地笑着说道,她的长发在钉崎不知道的时候剃成了短发,整个侧脸与手臂上也多了数不清的伤疤,这也是他们的改变之一,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每个人的身上都添上了或多或少的伤疤,狗卷棘甚至失去了双臂。想到这里,钉崎的眉头锁得更紧了,她正了正盖在自己左眼的眼罩,用那只完好的眼瞪着虎杖悠仁想:这次受伤的原因是什么?保护平民还是保护她?或者想处理咒灵处理得更快些以便能接受更多的任务?她不明白,也不想明白,转头瞟了一眼身后从刚才开始就一言不发的白发男人,如果不是他中途赶来拦下了准备联系“窗”的虎杖的话,虎杖现在大概已经顶着伤口,坐上去往下一个任务地点的车了。

“这是Sub对自己Dom的特别感应哦。”突然出现在任务地点的白发男人仍然带着让人焦躁的轻飘飘笑意,用一句毫无根据的歪理封住了虎杖关于“五条老师为什么在这里”的疑问,接着便拎猫似地抓住他的后领,将他提起扛在肩上,又游刃有余地朝着钉崎挥了挥手示意她跟上,收手时在虎杖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粉发少年的挣扎像是被按下定格键般戛然而止,只能看到发间里一对绯红的耳尖,接着五条悟便不由分说地将他们塞进了车里,一同带进咒专的医务室。

五条悟真的是Sub吗?没人知道真假,他从未对任何人表现出服从,也没人看过他找Dom或者服用抑制剂,而身为交往对象的虎杖也不会在公开场合命令他,粉发少年是个需求淡泊的Dom,站在五条悟身边时反而显得更像是弱势的一方。唯一能表现最强的Sub身份的只有隐藏在他衣领之下的皮质项圈,蓬勃的红色,像是将虎杖的颜色镶进了他的身上,按照五条悟的说法,这个项圈之下还挂有狗牌,但在问及具体写着什么的时男人只是晃着食指,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或许这只是他另类的炫耀方式,而能够佐证的只有五条悟衣领里偶尔闪过的一抹银光。

品味真差,怎么会想要驯养这种大型猛兽,果然Dom都是些疯子。钉崎重重叹了口气,作为nomal的她无法理解Sub和Dom之间的纽带,但作为常识,她知道认定的伴侣或者“搭档”被强行分开长时间之后会造成多么糟糕的影响,也许虎杖悠仁的一系列反常也有这部分因素在其中。她开口准备说些什么,但治疗完毕的家入硝子轻轻拽了拽她的袖口,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她翻了个白眼,决定识趣地将说教的环节交给五条悟。用指尖用力戳了下虎杖悠仁的脸颊之后便虎杖旁的床上坐下,轻轻踹了下他的椅子。

那道新生的伤口在术式的作用下已经愈合,只剩下无法治愈的陈旧疤痕仍然盘曲在他的前额,带着干涸的血渍,额外扎眼。于是钉崎移开视线,没好气地说道:“你还要坐到什么时候啊?快点回去休息吧。”

“我其实不太累......”虎杖悠仁挠了挠脸颊,干笑了两声说道,他看起来毫无底气,像是每个闯了祸被家长抓到的孩子一般心虚,没说完的话语也逐渐消失在了五条悟向他走来的动作里。男人走近他身边,顺手揉了揉他的发,脸上带着与平时无二的微笑,对着家入硝子说道:“野蔷薇就交给你啦,我先带着悠仁回去了。”

家人硝子转向钉崎,头也不回地朝身后挥了挥手,片刻后才又开口,语气难得带了点犹豫,说道:“......稍微收敛点,别太过分了。”

“硝子可真喜欢操心。”五条悟仍是笑着的,语气轻快,他背对着门,回答老友时也只是微微侧头,眼罩遮住了他的半张脸,让人看不清神情。他身侧的虎杖悠仁背对着房间,从钉崎的角度只能看到樱色覆盖下的一片黑色短绒,那只摸过虎杖头发的手不知何时滑至肩头,掌心轻拢,搭在肩膀上轻轻摩挲。那是再明显不过的占有,是Sub身上难以见到的姿态,因为他们本应无害而顺从,渴望被疼爱及认可,是给予者而不是索取者,而身为Dom的虎杖悠仁却在他的抚摸下轻轻颤抖着。五条悟真的是Sub吗?钉崎不知道,至少五条悟本人确实是如此声称的,在与虎杖悠仁的交往过程里也确实表现出Sub应有的喜欢撒娇、喜欢被夸奖、被称赞以及被奖励的性向特征,至少钉崎就不止一次地看到过男人猫一般地将整个头埋在虎杖的肚子上,将他的腰团团搂住,一边蹭着一边用撒娇般的嗓音向他抱怨着任务的繁重或是日常的琐事,而虎杖则只是任由他抱着,手掌轻轻抚摸着五条悟的头发——这是再明显不过的Dom对Sub的安抚行为。

可是……钉崎的视线落在了那只手上,又想起了在一切回归到正轨时两人间的奇妙的氛围变化,但五条悟只是迎着她的视线,炫耀似地扬起了头,露出已经稍显破旧的红色项圈,那项圈似乎在涉谷时落在了虎杖手里,几经转折后变成了现在的模样,指尖在扣锁处轻叩两下,接着说道:“我是Sub,悠仁的Sub,我怎么可能对他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呢?”

那抚摸着虎杖悠仁肩膀的手指停了下来,整个手掌不轻不重地在他的肩胛处拍了拍,五条悟微微低头,几乎耳语般地贴着虎杖悠仁的发旋,低声问道:“对吧?悠仁。”

一直低着头的“Dom”缓缓地抬起了头,那双映着湿润而粘稠的澄黄双眸,是怎样如同蜂蜜一般缓缓融化,淌着浓烈的欲望与渴求,眼神恍惚,牢牢地粘在五条悟的身上。如果钉崎能够看到,她大概能辨认出,这是进入SubSpace的前兆。可虎杖悠仁背对着她,身体被五条悟遮挡了大半,于是钉崎野蔷薇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这个不争气的同僚缓缓点了点头,如同提线木偶般脚步虚浮跟着五条悟离去。

 

 

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因为其特殊性而建造有不少地下室,大多都是为紧急避难所建造,其中一间就曾在虎杖悠仁假死期间作为秘密训练的临时安全屋使用,这间地下室在他与五条悟交往后,便被五条悟以“共筑爱巢”的名义申报上级,并不管批准与否就改换了门锁与家具,彻底地挪为私用,两人在高专的住所也搬到了这里。

而现在,这间地下室的门被重新推开,从离开医务室开始便一言不发的男人踏了进来,他无视掉那些尚未除尽的浮尘,越过堆积在地板上的杂物,朝房间里唯一干净的沙发走去。在五条悟被封印之后,他的资产随着上层对他的诬告被强制冻结,其中就包括这间地下室。大门和家具被贴上画由咒符封禁,门前的地毯上积攒着厚厚的灰尘,这是再次回到学校之后,虎杖悠仁对于这间地下室的印象。但在跟随五条悟重新回到地下室之后,虎杖悠仁却发现,这里似乎被人清扫过一遍,空气里的浮尘已经散去,地板与家具都有擦洗的痕迹,沙发更是焕然一新。虽然撕下来的封条堆积在地板上,房间的边角还有些许落灰,但已经比虎杖悠仁记忆里要干净了不少。

“很奇怪吗?我抽空把这里简单打扫过了一遍。”五条悟的声音打断了虎杖悠仁的思考。在他环顾房间时,男人已经坐了下来,眼罩之下,削薄的嘴唇抿成一线,难得没什么表情地看向他的方向。那只拂过虎杖肩膀的手搭在衣襟上,纤长的手指将制服上的扣子不紧不慢地挑开,露出被藏在立领之下的项圈,以及项圈下悬挂的狗牌,薄薄一片银制品,却从出现开始便牢牢吸引住了虎杖悠仁的视线,他盯着那悬浮于五条悟锁骨之上的银光,眼神里带着自己无法察觉的痛苦与渴望。他记得很清楚,边缘是粗糙的,刻有字体的表面却是光滑的,一面的正中印着“Saturo&Yuji”,另一面则印着……

纯黑的布料在他的视野里一闪而过,轻轻落到了五条悟面前的地面上,男人踢了踢面前的布料,同色系的鞋踩在衣料边缘,一只手搭在眼罩上,另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椅背上,嘴角勾起一抹淡薄笑意,他再次开口,用一种毫不在意的语气说道:“原本清理这里是想给悠仁一个惊喜,现在看来,好像也没什么必要了。”

“‘为了术师能祓除诅咒并且能不断祓除下去的零件’?惠和秤都告诉过我了,真是了不起的志向,也难怪除了任务之外的其他一切都不太关注了呢。”他说着,轻轻拉开了眼罩。黑布覆盖之下,那双总是盈满爱意的钴蓝双眸此刻却毫无温度,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海面,平静之下掩盖着汹涌的暗潮,紧紧地锁着虎杖悠仁的方向。仅仅只是视线的触碰,身体便不由自主地颤抖,裸露在外的皮肤在五条悟的目光游移之下不可自控地战栗,身体陌生的反应让虎杖悠仁感到恐慌,五条悟从未如此对待过他,而更让他恐慌的是自己身体的某一部分竟然愉快地接受了来自五条悟的威压,与那被他强压在心底的、一直折磨着他的愧疚感呼应着,甚至渴望着更多更粗暴的对待,这种失控感催促着他开口,想要打破面前的古怪情境。

“抱歉,老师,你别生气,我不是不在意,”他辩解道,语气或多或少有些底气不足,毕竟自从五条悟解封以来,两人的见面次数屈指可数:“我只是……!”

然而,辩解的话语随着五条悟噤声的手势戛然而止。他的身体今天似乎格外听从五条悟的命令,五条悟让他不要说下去,他便乖乖闭上嘴巴,五条悟朝他招手,他便不由自主地朝男人走去,乖顺地停在离他一步之遥的位置。男人看着他的动作,在他停下脚步后将食指从嘴唇上移开,换了个更为随意地坐姿,说道:“没关系,我没有生气,毕竟我既是位开明的老师又是个体贴的恋人,只要是悠仁自己的选择,无论出于什么立场我都会尊重——”

“——原本我是这么想的。”五条悟话锋一转,苦恼般地微微皱起了眉,如有实质的目光带着控诉与探究沉甸甸地压在他的肩头:“可是悠仁一直搞不清楚状况,让我有点恼火。”

他不敢直视五条悟的双眼,也并不清楚五条悟是因为他没搞清楚哪方面的情况而恼火。不顾及自身情况接取过量任务的是他,将项圈委托别人送还给恋人的是他,因为没有整理好心情而故意避开恋人的也是他......再往前追究,没能控制宿傩导致涉谷平民大量死伤的是他,不够强大没能保护好同学与师长的是他,过分弱小没能立刻夺回恋人的还是他。

他犯了错,有大有小,毫无保留地散落在十五岁的尾巴上,没有任何掩饰地随着一份份任务报告书和一条条关于他的传言被捧到他最敬爱的老师、最亲密的恋人面前,五条悟随意拾起一件都是宣判虎杖悠仁死刑的法槌——从肉体到心灵。

他感到恶心,生理泪水在眼球上覆盖了薄薄一层,他的视野开始恍惚,呼吸也变得急促,膝盖在男人的注视之下逐渐发软。一句甚至称不上斥责的话语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以至于虎杖悠仁从内心深处开始感到恐慌,明明他早就说服了自己,可现在却如此地害怕被抛弃,害怕面前的男人对他说出“没用”这个词。心灵的不适如实地反映至身体,呼吸越来越快,可即使如此他还是感到窒息,只能茫然地迷失在了感官的错乱里,直到男人用手捂住了他正快速呼吸的嘴,钴蓝的双眸占据了他的整个视野,男人的唇隔着自己的手掌印在了他的唇的位置,贴着他的面颊,用不可反驳的语气说道:“停下,悠仁,停下。现在别想任何其他的事情,把注意力专注在呼吸上。”

这是什么……?乱糟糟地脑海里浮出这样的疑问,但本能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地催促着身体遵循男人的指令,随着男人贴近他面颊的动作调整着自己的呼吸。窒息感先一步褪去,喉咙还残留着过度呼吸所致的腥气,在确认过呼吸与痉挛停止后,五条悟直起了上身,再次靠上了椅背。虎杖悠仁茫然地追逐着那逐渐远离自己的双唇,喉结上下滚动了下,理智归笼之前,一句梦呓似的低语先从喉咙里滑了出来。

“……不夸奖我吗?”虎杖悠仁呢喃道,话音未落,他便捂住嘴,完全清醒了过来,这是他才注意到自己跌坐在五条悟的两腿之间,被五条悟先前铺在地面的外套上。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身为Dom的自己渴求着认同与夸奖?为什么身为Sub的老师却能使用Glare,甚至自己差点因为无法承受而陷入SubSpace?而老师——五条老师,是因为知道这一切才提前在地面上铺好外套的吗?他不可置信地望向五条悟的方向,而称得上目前局面的始作俑者的男人却只是微微一笑,大掌又一次抚上了虎杖悠仁的发。

“好孩子,做得很好。”五条悟笑着,用一种轻柔的力度抚摸着他的头顶,被多巴胺所包装的甜蜜触感从男人抚摸的部位开始蔓延至全身,愉悦感阻断了思考,即使他仍然有很多疑问,也无法阻止自己像只猫一满心欢喜地蹭着五条悟的掌心。

“诶?唔、什么?……五条老师,为、为什么?”虎杖悠仁尽力地组织着语言,尾音却不可避免地微微上扬。太舒服了,理智都在五条悟的夸奖中黏糊糊地融化了。他有很多问题,但五条悟并没有允许他开口,噤声的指令还残留在他的脑内,违抗所致的痛苦与随之而来的斥责让他心有余悸。身体拒绝着再次违抗,可残余的理智仍然试图弄清楚原因,于是他只能采取折中的方式,用最简短的话语说出自己的疑问。

五条悟却并没有因为他的再次违抗而生气,眼底的不快在虎杖悠仁蹭着他手掌的无意识讨好下散了大半,他脸色稍缓,收回了抚摸着虎杖头顶的手,在他无意识追寻的眼神里,用另一只手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内侧,同时说道:“现在跪好,到这边来,你知道该怎么做。”

这是再明显不过的指令,被写在保健体育课本的第一页,“跪下”与“倚靠”,曾身为Dom的虎杖悠仁比任何人都了解这个指令的含义,这意味着Dom对Sub的绝对信任,也意味着Sub对Dom的绝对臣服。他本该感到冒犯,可身体先一步对指令做出了反应,膝盖牢牢贴在地面的同时,酸软的双腿与腰腹自觉地摆直,他跪在五条悟身前,几乎是献祭般地抬头,将脸贴上了男人的腿侧。

“乖孩子,乖孩子,悠仁真是个乖孩子。”熟悉的热度又拢了上来,从前额划到嘴角,最后停留在了脸颊。五条悟轻轻抚摸着他眼下的疤痕,直到他的眼瞳又一次的在夸赞之下融化成粘稠的蜜。男人直视着那双没有焦距的眼,一边观察着虎杖悠仁的表情,一边说道:“在交往时我就说过的吧——‘我们都有更多的选择’,可惜悠仁没能理解,不过当时的回应也很可爱哦,所以觉得这样也不错,我其实还挺喜欢身为Dom的悠仁的可爱奖励的。”

……有这回事吗?虎杖悠仁迷迷糊糊地想,被过量多巴胺浸润的大脑半晌才从记忆里捞出这句话。五条悟即使在回应他告白时也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答应过后便若有所指地抛下了这句话,而自己当时是怎么回应的?——“即使有无数种选择,现在站在这里与我相遇的只有五条老师”。他还记得那是个美丽的黄昏,教室的窗帘随晚风飞舞,像是会出现在每个校园恋爱故事中的经典布景,五条悟站在讲台上,整个轮廓被夕阳镀上一层温暖的橙,那双钴蓝的双眼在茜色的晕染下亮的惊人,在听到自己的回应后微微瞪大了眼,随后便露出了比窗外余晖还要耀眼的笑容,那笑容被他小心地封尘在记忆的最深处,随着五条悟落下的项圈一起,成为只有在夜晚他才敢悄悄打开的潘多拉魔盒。

“要是早点和悠仁说明就好了。”五条悟罕见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悠仁你呀,是在这里才被诊断为Dom的吧,基本上没有服用过抑制剂,对Switch性别也一无所知。要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还一直拿着我的项圈是件很危险的事情。”他的手指顺着脸颊的线条下滑,停在了虎杖悠仁的侧颈,那里的皮肤光洁无暇,没有过任何束缚:“没有抑制剂的帮助,你的身体在缺少伴侣的情况下会因为我的项圈而不自觉地有原本的Dom侧倒向Sub侧,以期望得到项圈所象征的Dom的安抚。”

“虽然我很高兴你这么喜欢我,也能理解你暂时不想和我见面的心情,但是你好歹也仔细看看硝子最近的诊断报告吧。”他又叹了口气,今天他叹气的次数似乎格外的多,而被他点破的少年涨红了脸,羞愧难当却又因为命令而强撑着脖子将脸颊紧贴在五条悟腿侧的模样着实可怜又可爱,轻而易举地激起Dom的施虐欲与爱怜欲,五条悟摇摇头,强压下那翻涌的欲望,接着说道:“伊地知把项圈带回来的时候我差点气疯了。”

说完这些,五条悟轻轻闭上了眼睛,平复心情一般缓缓呼吸着,这也许是成年人的通病,不擅长将自己的感受平铺直抒,又或者在乎男人感受的人并不太多,以至于他差点忘了该怎样将自己的感情展示给他人。房间里一时安静了下来,两人谁都没有说话,直到那搭在虎杖悠仁侧颈的手指点上了他的嘴唇,他才终于开口,声音有些嘶哑,但吐字缓慢而清晰:“……对不起,五条老师,我不会再犯了。”

“嗯嗯,我原谅你了。”五条悟睁开眼,终于露出了虎杖悠仁所熟悉的笑容。太好了,虎杖悠仁想:这样就能结束了,时间还早的话,也许可以邀请老师一起去吃点什么,顺便再好好聊聊,毕竟不管出于何种原因,这段时间自己确实冷落了恋人。然而,五条悟却并没有结束的意思,他笑眯眯地看着明显松了一口气的虎杖悠仁,开口,语气相较于之前不同意味的强硬:“——但是,我可没说结束了哦。”

“诶?”

“可别小看性向性别哦,悠仁,我刚才说的不过是悠仁倒向Sub侧的直接原因而已。”五条悟抱着肩,饶有兴致地注视着虎杖悠仁呆愣的表情,望向他的钴蓝海面冰层已经融化,露出如同淬炼熔化的蓝宝石一般的内里,毫不掩饰的滚烫欲望带着尚未褪去的余怒将他的皮肤灼得滚烫:“更根本的原因是——悠仁你啊,其实在渴望着惩罚吧?”

直白的话语毫不留情地刺向他的脊背,被强压在心底最深处的欲望被男人的话语轻而易举地触动。渴望被惩罚吗?也许吧,从某日开始出现的低语在他的耳边轻声呢喃:“为什么我还活着呢?”、“究竟要怎样才能赎罪呢?”、“为什么我如此弱小呢?”、“为什么还没有人因为我的罪孽我的弱小来惩罚我呢?”它们在他的脑海里回荡,日复一日地重复着直到连他的本能也开始相信自己是有罪的,施加者被自己折断了羽翼,不自知地陷入了承受着的泥沼里。求求你。他的本能祈求着,通过每一次与五条悟的对视将欲望忠实传达。

拜托你,惩罚我,为我的傲慢和罪过惩罚我。他的眼瞳如此诉说道。

“悠仁到底在想些什么无聊的东西我大概能猜到,不过将自己逼到这个地步还不自知,该说你是天真呢,还是单纯呢?”男人说道,盯着他的视线如同锁定了猎物的野兽:“不过没办法,谁让我是个嗜甜如命的人呢,既然是悠仁所希望的,那么我就会回应。”

“当然,我是个很贴心的恋人,如果你不希望的话也可以离开。”五条悟说着,手指朝门口的方向微微一指,明明将选择权重新交给了虎杖悠仁,可他笑着的表情怎么看都像是胜券在握。

而虎杖悠仁在他的眼神里微微颤抖着,嗫嚅着,开口,回答道:

“……拜托了,五条老师,请你惩罚我。”





——————————tbc


惩罚剧情会尝试在微博和wland放出

评论(7)

热度(108)

  1. 共9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